的報告,闡述他是如何運用游戲療法來治療一個名叫“布蘭德”的自閉癥孩子——
從在接待室第一次遇到一個自閉癥孩子開始,治療師的主要任務(wù)之一就是和孩子建立和保持良好的關(guān)系。但由于他們是自我封閉或孤獨的孩子,和他們保持良好關(guān)系是一件困難的事情,布蘭德就是這樣一個案例。
一進(jìn)入游戲室,布蘭德就一屁股坐到地板上,開始玩地上的木琴。在他玩的時候,嘴里一直在數(shù)“1、2、3……”,我覺得有必要在他游戲時繼續(xù)和他保持一定的聯(lián)系,于是我就“啦啦啦”地唱起來,布蘭德根本沒有看我一眼,卻小聲地跟著我哼起來。
游戲室的桌子上有一個阿拉伯?dāng)?shù)字的鐘表,布蘭德看上去對這個鐘表非常著迷。我試圖去干預(yù)他,我問他是否可以把它拆開,他高興地回答:“好!”而當(dāng)鐘表被拆開時,布蘭德卻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、哭喊,咬自己的手指。于是我把鐘表重新安裝起來,放到離布蘭德很近的地方,試圖重新把他給吸引過來,但他的軀體反應(yīng)說明他對此不屑一顧,不想再繼續(xù)這個游戲了。
結(jié)束這次治療后,我和布蘭德坐在接待室里等他的母親。布蘭德看見桌上那本臺歷,就走到桌邊,開始翻弄臺歷并隨口讀上面的數(shù)字。我又開始努力和他保持聯(lián)系,每次布蘭德讀到10的倍數(shù),我就把他拉回來。后來幾次他開始看我,并輕輕地拉著我。
此后,每次布蘭德走進(jìn)游戲室,都有一套儀式化的行為模式。首先他要玩木琴,和我一起“啦啦啦”地唱,然后要讀彩畫書《灰姑娘》。有時某一頁會找不到,因為我允許孩子把這些彩頁帶回家。布蘭德會盯著那些空白的地方看,從丟失頁的那些詞開始重復(fù),一遍又一遍地重復(fù)。我會接受布蘭德儀式化的游戲,體諒他的需要,來和他保持良好的關(guān)系,在合適的時候做出一些音響效果,比如風(fēng)吹的聲音、貓頭鷹尖利的叫聲。當(dāng)我不能馬上做出響聲時,布蘭德會耐心地等我,還會從他那里看到他咧著嘴笑。第一次看到布蘭德很高興的樣子,我和他有了很好的目光接觸。最后,他也加入我的行列,和我一起弄出一些響聲。
布蘭德逐漸增長和我親密接觸的愿望,在“讀書”的游戲時得到表達(dá)。開始,布蘭德斜靠在我的椅子上,慢慢地,他開始放松自己,和我靠得更近,最后坐到我的膝蓋上。我撫摩他的后背,他舒服地躺在我身上,雖然還在“讀”他的書,但明顯地感覺到,他更渴望得到身體上的接觸和溫暖。
布蘭德在說話時,最突出的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、胡亂說出的一些音節(jié)。在大多時間里,他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嘟囔著這些沒有意義的音節(jié)。有一天,當(dāng)我聽清了他說的是什么時,我跟著重復(fù)了一遍這些音節(jié),奇怪的是,他臉上出現(xiàn)了非常高興的笑容,而且他的身體也變得放松了。他靠近我,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膝蓋上,看著我的臉,一遍又一遍地重復(fù)著這些音節(jié)。當(dāng)他每個“句子”結(jié)束時,我都同樣重復(fù)一遍。布蘭德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大,他興奮地尖叫著、鼓掌,在屋子里轉(zhuǎn)著圈跳舞。
在接下來的治療中,布蘭德偶爾能表達(dá)出這些無意義的音節(jié),同樣地需要我跟在后面重復(fù)。從他那里得到的信息看上去,就像我們之間有什么秘密,他需要不時地來檢查我的記憶是否有問題似的。
布蘭德在多次的治療中,會盯著那些顏料和畫架看,然而他卻從來沒動過。我慫恿他:“不要只是看啊,過去試試。”但他對我的話沒有反應(yīng)。有一次,受了我的慫恿后,布蘭德說:“幫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