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“二胎”的放開,現(xiàn)在懷孕的婦女比往年同期增加不少,F(xiàn)在很流行胎教,于是很多人以為胎教是新時代的新鮮產物,甚至以為是從國外傳來的新醫(yī)學觀念。事實上,中國在西周時期就已經有胎教。周王室在尚未取代商王朝之前,已經是一個文明程度很高的宗族。
根據(jù)《史記》記載:“太任之性,端一誠莊,惟德能行。及其妊娠,目不視惡色,耳不聽淫聲,口不出敖言,生文王而明圣,太任教之,以一而識百。卒為周宗,君子謂,太任為能胎教。”在周文王的母親太任懷孕的時候,非常重視胎教的作用。她在孕期不看不雅的場景,不聽淫逸無禮的聲音,不講傲慢自大的言語,言行端莊,所以文王生下來就非常聰明,圣德卓著。太任教他一,他就識得百。君子贊嘆說,這都是因為太任的胎教做得好。文王能夠成為圣德的先君,奠定周朝800年不衰的基業(yè),這與母親太任給予的良好胎教是分不開的。
武王妃邑姜也很重視胎教。成王的母親邑姜孕育成王的時候,站立時從不一腳支地,坐著時從不歪著,一個人獨處時也不散漫放肆,生氣時從不出口罵人。中國人歷來重視開端、伊始,所以在子嗣方面,尤其重視胎教。
在《大戴禮記·保縛》也有這樣的記載,從“胎教之道,書之玉板,藏之金柜,置之宗廟,以為后世戒。”周朝有明確規(guī)定。王后有身瑞,七月而就蔞室。太史持銅而御戶左,太宰持升而御戶右。此三月者,王后所求聲音非禮樂,則太師撫樂組瑟而稱不習所求滋味非正味,則太宰倚升而言曰:“不敢以侍王太子。”由于王后承擔著生產“王子”的重任,吃飯時左有太師彈奏音樂,右有太宰侍奉菜肴。如果王后因懷孕而心情不好來點非禮樂或者辛辣生冷的口味時,太師會以“不習”謝絕,太宰干脆以“不敢”搪塞。
西漢的學者劉向認為,胎兒能夠感知母體內外的一些刺激,因此孕婦的身心愉悅對胎兒的發(fā)育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。胎教的目的在于“生子形容端正,才德必過人矣。”因此,母親懷胎后要注意“慎所感”,以防胎兒通過母體對外界事物產生不良感應。他說:“妊子之時,必慎所感,感于惡則惡。人生肖萬物者,皆其母感于物,故形音肖之。”他認為人的本性與世間萬物是相通的,因此女子在懷孕的時候,一定要注意自己所想和所做的。言語行為如果與善相應,就生出良善的孩子,如果與惡相應,就生出不善的孩子。兒女的性情容貌和萬物相像的,都是母親與萬物相感的結果。
東漢唯物主義思想家王充在《論衡》中也認為,人之性所以有賢愚善惡,并非天意所致,而是人在受胎時所察受的天性有厚有薄,“故性有善有惡也”。他說:“稟得堅強之性,則氣渥厚而體堅強,堅強則壽命長,壽命長則不滅死稟性軟弱者,氣少泊而羸窳,羸窳則壽命短,壽命短則早死。”據(jù)此,他提出:“稟受其氣故巧于御。”主張在受精懷胎時就要是胎兒“稟得堅強之性”,否則“生子不備,必有大兇,聾、盲、氣遭胎傷,故受性狂悖。”
在《顏氏家訓》在首篇中就開門見山教子孫如何胎教:“古者圣王有胎教之法,懷子三月,出居別宮,目不斜視,耳不妄聽,音聲滋味,以禮節(jié)之。書之玉版,藏諸金匱。”意思就是,按照古代圣人的做法,懷孕三個月,胎兒定型了,就將孕婦單門獨院地安排一個環(huán)境,孕婦所見所聞所食用,都是“綠色”的、健康的,墻上最好掛些名言警句,房里最好擺放上文房四寶、經典名著,給孕婦營造一個好的人文環(huán)境。歷代醫(yī)著和醫(yī)家對于“胎教"的內容也有很多記述。
《黃帝內經》中曾談到孕婦七情過激造成嬰兒先天性“胎病”的內容;北宋時醫(yī)家徐之才撰寫《逐月養(yǎng)胎法》,從醫(yī)學的角度正式提出胎教的內容并對其加以解釋隋代時巢元方等所撰《諸病源候論》卷四十一《妊娠候》中也有許多關于胎教的內容唐代時孫思邈在《備急千金要方》中對胎教的內容做了較為全面的介紹和論述;宋代陳自明撰著《婦人大全良方》,其中卷三十用一卷專篇來論述“胎教”。
由此可見,中國在古代對"胎教"就有了比較全面系統(tǒng)的認識,既有理論的指導 ,又有實踐的總結。中華民族是一個非常注重血脈傳承的民族,注重”胎教”,培育優(yōu)質的后代,這樣民族才有未來。